张艺谋新作《归来》:关于最熟悉的陌生人
2014-5-1 16:07:58
  昨日,张艺谋与巩俐再度携手的《归来》在汉试映,与此前在上海试映反响相同,这部电影在武汉媒体圈内也获得了两极评价。 
  在本报记者看来,《归来》的确是张艺谋与巩俐在1994年《活着》之后的最佳作品。没有浓墨重彩的颜色和符号,没有充满想象力和象征意味的民俗场景,没有他们之前合作的作品中那几乎满溢而出的激情,《归来》进入了静水流深的阶段,却印证了谁才是张艺谋最初与最完美的缪斯。同时,影片与现实形成了有趣的互文,《归来》中的两位主人公,是另一种意味的“最熟悉的陌生人” 
  两极评价: 改编的缺与满 
  时长近两个小时的《归来》,让一些记者哭光了一包纸巾,红着眼圈说:“世间最伟大的爱情,莫过于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也有看过原作《陆犯焉识》的同行对改编表示失望,认为大量敏感情节的删减,让两人在重逢时的情绪捉襟见肘;还有部分观众抱怨:“节奏太慢、故事沉闷,只有巩俐姐和道明叔的演技可以看了。” 
  《归来》里删掉了陆焉识与冯婉喻在民国的过去,省略了他在“文革”中被改造的原因和残酷遭遇,还欲盖弥彰地让“婉喻”更名成“婉瑜”……这都是原著党诟病之处,那些刺痛人心的内容,在电影中似乎消失了。 
  但本报记者并不认为《归来》在送审后做了多少妥协,毕竟铺天盖地的哭喊并不是反思的唯一表现形式,而驰骋沙场多年的张艺谋对这类题材的尺度心中有数。这部电影中,其实轻描淡写地道尽了当时的种种异状,有人被侮辱被损害,有人妻离子散十余载,有人在重压下自杀,有人明明是加害者却自认是受害者……而当被女儿出卖的陆焉识,在几年后面对自责的丹丹,微笑着说“我知道”时,观众受到的触动其实远远超过画面的刺激。 
  陆犯焉识: 父、夫的失与得 
  涉及到第五代导演的作品时,具有象征意味的“父亲”一直是绕不过去的美学课题,张艺谋的电影里这一形象不断变化。《红高粱》里英雄式的“父亲”是子辈的信仰、民族的象征,《菊豆》中上演两次“弑父”,书写了伦理和秩序的崩塌,《秋菊打官司》中的“父亲”在现代法制与传统人情间面临两难…… 
  张艺谋在《归来》里,陆焉识与女儿丹丹,正是“文革”中两代人的代表,他们一家人的境遇,也许是无数“父辈”与“子辈”在极端情境下决裂又和解的缩影。陆焉识在女儿丹丹三岁时就“犯错”被送去劳改,一走就是十几年,所以成长期“无父”的丹丹顺理成章地找到了新的目标——成为《红色娘子军》女主角吴清华。当突然出现的“父亲”与这位“红色偶像”冲突时,她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,先是坚决跟陆焉识划清界限,后直接向组织出卖了他的行踪,因为这位缺席了的“父亲”无法带给她安全感,反而危及到她的前途。不过当“文革”结束后,陆焉识的身份被正名,并被证实是无辜、无害的,女儿立刻迎接了父亲的归来,她羞愧地坦白当年犯下的错误,并努力在父母间穿针引线,试图将破裂的亲缘关系缝合回来,而身为父亲,唯一的选择就是一笑而过,原谅并遗忘子辈的无知。 
  作为“夫”,陆焉识却一再陷入失语中,他做出种种努力试图回归家庭,奈何总会有人被灾难留下后遗症,影片中冯婉瑜因受刺激过大,已无法认出眼前人正是自己苦等多年的爱人,甚至组织的保证都无法让她安心。对于冯婉瑜,“夫”被永远定格成了墙上的照片,和将在本月5日下火车的那个人,绝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,于是出现了结局处荒诞又不乏诗意的画面:多年之后,陆焉识站在冯婉瑜身边,一起等候“陆焉识”归来。 
  陆犯焉识,其名实际上比“婉喻”的喻更具意味。对于在影视作品中缺席的“文革”,以及那些亲历者的伤痛,往往无人承认,或语焉不详,他们正是“最熟悉的陌生人”。《归来》在伦理题材与爱情讲述中传达了张艺谋“归来”的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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